自余居临安,未得闲,终日碌碌,不知所然。是日得空,余忆庐侧有溪,曰南迢,故携钓具往。至溪,方见,此溪宽近十丈,水行缓缓,浪柔涛微,其间有一渚,薜荔环绕,杜蘅杂间。余寻一缓滩,布渔,点茶。东君朝灿,迫余戴笠,河伯上善,送余清凉,心神逍遥,莫不如此。

  

  余视漂子,止而无动,心神恍惚,忆乎友人言德之论,心生议。友言:德者,救威难,为善行也,若仲尼,创儒学,复周礼,德行天下。

 

依余之所念,天地大道,周而往复,忆载春秋,未尝有错。人道粗鄙,堪堪数千载,若以人力变天地之道,是和异于助纣为虐之徒。今有善人,救亡兔于虎口,德也,试问,他日虎饥,濒死,何人救虎焉?救虎者德乎?天地万物,各行其道,方无过。

 

尝有圣贤为之名,曰道,夫道者,一也,由此方生万物。天地之道归于一,以正万物之行,俯察品类,保千秋万代之繁盛。今有狂生,妄议天机,意欲改之,以顺己念,何其狂妄,何其愚幼。若夫改之,何人何德,可令万物不逾矩?

 

故大德者,无为也,此非见死而不救,非无动而于衷,顺天地也。夫可久观之,羊食草,狼食羊,今有自善者杀狼救羊,他日,羊无敌故众生毁草,羊亦死,草亦死,狼亦死,此真乃善人焉?若夫无为,则生生不息,可递万世。

 

仲尼儒生,克己复礼,改外境以顺己念,撼它念而符己思,由外即内也。李耳老道,无为而治,改己念而合外境,由内接外耳,亦可谓:我不动而天下动,天下变而我自变。一内一外,异路殊途。古之圣贤谓三才,人虽尊任夹于天地之间,受其钳制,故天地不可违,日月不可齐,此道矣。

 

俄而漂沉,余醒,骤提,大鱼耳,杆将断。幸乎水浅,余得鱼。归家,妻理之,原鱼实属过大,余妻以温油烹之,为酥鱼。其感酥脆,其肉鲜甜,为一零嘴,至桌旁,美甚。翌日友往,问余德,余以昨日思答,友大惊,以为余痴矣。是时妻入,端酥鱼,友喜而食之,大赞余妻,食罢而走,缓行片刻,回首,问余何谓天地而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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